溯命0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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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14日，外国的情人节和小年二十九重合，过年除了阖家团圆的气氛，还被年轻人们裹上了漂亮的糖果壳子，轻轻一嗅就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是爱情来临的前兆。
春晚排练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不确定性，前一天还是plan A后一天却又换成plan B，艺人们在这时候是绝说不上话的，他们只能跟着变化走，整个人被忙碌占据，顾不上别的东西。
但王源显然是个另类，他就是在这几天计划着，想要干一件大事。
因为2月14日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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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土壤里孕育多年的种子是于去年临近年末时才破土而出的，虽然已近严冬，可那嫩芽却是不惧风寒，愣是节节升高。
名为爱情的苗就在那一瞬间出现在王源的视野里，无论他去向何处，他的眼前，那颗苗总是幻化成王俊凯的模样，王俊凯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地扰乱着他的心绪。
尤其挪威行。
去挪威的时候已经是2018年初，1月份的天苍茫而空旷，是冬日特有的寂寥。
一个人的行程并不孤单，只是独自站在雪地上时，当拍摄停下稍作休息，有些思绪像潮水般翻涌进大脑浅层，才后知后觉一个人的寂寞。
时间要再早一些，2017年11月8日，王源的生日是在滑雪场度过的。
那天大学生王俊凯下课后奔袭四个多小时才赶到滑雪场，除了他这个人之外，还带有礼物，比如那个放在角落里连个正经镜头都没有的roseonly的蛋糕。
但在这时候，王源却因为青春的不完整而有些反应迟钝。
细细想来，他的青春里，风华正茂又能亲近的姑娘少之又少，就连同班女生也不过是在网上通过班级群的聊天才能窥测对方是怎样的人。
王源的青春，毫无保留地分享给王俊凯，包括他贫瘠的感情史——或许准确来说，因为从未心动过，所以连“史”的脚后跟都踩不到。
可也不是没有心跳加速的瞬间。
他生日那天，队友跟王俊凯滑的双板，而他则是玩双板，那时候他还央求工作人员给他配乐《我们不一样》，少年人的脑洞总是如此的古灵精怪。
在他穿鞋的时候，那鞋总是调整不好，王源有些烦躁了，面上倒是不显分毫。就在这时，在一旁一直瞧着他调整鞋的王俊凯忽然弯下腰，看姿势是想要替他调整。
王俊凯确实在一旁也看得焦急了，那种心上爬着小蚂蚁的娇痒让他想起小时候看到王源系鞋带时的心情——还是我来弄吧！
于是身体的记忆促使他弯下腰，就差一点要上手的时候，他蓦地想起这是在镜头下，聪明如他，自然是镇定自若地抬起脚，用脚帮王源调整起鞋来。
王源的心跳加速就是在那一瞬——王俊凯微微弯腰瞧了他一眼时。
在那个片刻，王源觉得若是这滑雪场有花，那在刚刚便该百花齐放。
可他并未深究这心跳加速的原因，镜头下，一切的为什么，都应该被抹杀。
已经忘记从何时起，王源学会了在镜头下闪躲以失去“自我”。
成熟的艺人就是，能在镜头前克制自己，把一切想做而不能做的事都押回身体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嬉笑打闹。
或许因为克制的次数过多，所以他心跳加速的速度也会一瞬间被减速，又变成往日里那种步调。
还来不及体味，就已经失去。
当然，那天的加速减速运动，自然不止这一次。
跟工作人员互相玩扔雪球游戏的时候，王源在手里攒了个雪球，那个雪球在他戴着手套的手上滚过一周，然后就被一旁的王俊凯攥住。
然而与其说是攥住雪球，倒不如说是借着握住雪球的那瞬间，王俊凯的手隔着厚厚的手套一下又一下在王源手心打转，他用手套摩挲着王源的手套，可两个人的手倒像是可以穿透手套的阻隔一样。
王源的手心在那时竟然感受到一股酥软。
他的心上也像是被酥糖苏花了一般，酥酥麻麻的电流在那瞬间沿着他的手心通过血液一寸寸攀爬，最终到达他的心间，心脏再一次地被加速了。
嘴角无意识上翘，索性镜头离得不算近，这些小把戏不会被拆穿。
可或许因为这种暗地里的亲密接触，即使两个人一直有在克制自己，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于是还是在镜头前悄悄玩过不止一次。又或许是因为王源已经熟悉王俊凯这种略带孩子气的调皮把戏，所以他的心脏再次减速了。
还未来得及揭开真相，便已经失去揭开真相的想法。
那天再晚上一些时候，漆黑黑的夜铺满滑雪场，他们坐在车上，拍摄MV。
王源坐在车板上手里拿着烟花，燃烧的那部分烟花的火光，白中闪着黄芒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
王俊凯伸出手接过王源手里尚未点燃的烟花，他的双脚翘着，手上没有手套，那板瘦瘦的烟花被他引向自己手中燃烧得热烈的烟花，可能是空气太冷，于是引燃的过程有些久。
而在王俊凯做这些事的时候，王源就坐在他身旁，盯着王俊凯的手，看着那些烟花，眼神温柔而专注。
就在烟花引燃那一瞬，王源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点燃了。
可所有的燃烧都是有时限的，镜头下的亲昵，并不能持续太久。
来不及像烟花那样发出炙热的光芒去引燃身旁人的情感，来不及在光芒散去前感受心跳加速的感觉。
……
有些越想越觉得美好的事情，是因为在每一次回想时，大脑都会对那个场景再加工一遍，增添一些新的体味与感受进去，于是在岁月里，那些愈久远的事，越是美丽奇妙。
比如两个月后站在挪威雪地里的王源，独自一人拍摄雪地场景时，那些跟王俊凯有关的记忆像雪花般在他心间降落，一片一片，竟是要凝出一个王俊凯来。
他再回想起来的那些生日时滑雪的场景，记忆里最深的并不是滑雪场雪的触感，也不是那天那辆车的巨大，所有的外物于他而言反而被淡化，王俊凯的一言一行却被放大。
他记得王俊凯笑起来的弧度，记得王俊凯戴手套的手在他手心挠了几下，记得王俊凯唠唠叨叨的每一句话……
回忆像挪威的雪，空旷而寂寥，将王源囚困。
这是他第一次去认真思索他对王俊凯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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